showmeyourgarcon

⚠️ooc、bug和难吃全是我的 他们是彼此的💙

⚠️无关蒸煮，圈地自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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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天和往常没什么太大不同。

天一透亮老吴家的鸡就开始打鸣儿，全村都能听见；紧接着必定是对面他大儿子家土狗的狂吠，闹得人心烦；家住村东头的胡大爷端着茶缸子出来晨练，顺便给他老伴儿老刘头在早点铺带些豆浆油条豆腐脑儿小笼包回去。

不同的是，那天胡大爷省了日常叫老刘头起床的服务。那人正迷迷糊糊坐在床上，一副不知身处何处的茫然恍惚。

胡大爷那句“哟，今儿怎么起这么早啊”还没发出声儿，就听见一脸无措的老刘头惊呼：

“师哥，我梦见你死了！”

......

“你丫大清早放狗屁呢？！”胡大爷调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挂上就溜出一句京骂。

“真的，没骗你！我过会儿肯定得忘，赶紧给你讲...”

“讲个屁！”胡大爷大手一挥，“洗脸刷牙，过来吃饭！”

后来胡大爷还是在老刘头吃早饭的时候被迫听完了那个毫无道理的梦。

“师哥你听我说啊，这个梦咋开始的我忘了...”

胡大爷手里正忙着给老刘头剥鸡蛋。

“就记得你是四十来岁的样儿，得了病，要死了，在医院里吧好像是...大家都过去看你，人特多，把你病床都围满了。”老刘头吸溜一口豆浆，缓了缓，“还有卢芳！”

胡大爷从剥好的鸡蛋上挪开了眼神，给了老刘头一个无比无奈的白眼儿，又给他把油条撕成小块泡在豆浆里。

“师哥，最让我生气的是啥？他们都能进你病房到你床前看你跟你说话，就我不成！我一推门就锁死，一推门就锁死！之后就跟有人在我脑子里说话似的，告诉我我不行，说我跟你不配对儿，这才没钥匙不能进门。真要把我急...气死了！”老刘头差点儿说漏嘴。

他才不可能承认，面对梦里那扇又踢又踹也打不开的门，自己无助地像个孩子，着急地蹲坐在门边嚎啕大哭，甚至还能感觉到心一抽一抽地疼。

即使在梦里，老刘头突然深刻地领悟到：生死之事，区区一扇门就能隔开。

“烨子，”师哥叹了口气，没去握老刘头的手，“梦都是反着的！你心里要是害怕，我保证临终前给你安排一个贵宾座，上面再贴张字条儿写着刘烨。你看成吗？”胡大爷擦了擦油乎乎的手，覆上了老刘头微微攥起的拳头。

老刘头认命地瞪了一眼胡大爷，又不自觉扬起嘴角。

“咳嗯...还没说完呢！后来梦就变了，咱俩到了一个火车站台。这次没别人，连路人都没有，就咱们俩。”老刘头变得有点儿正经。“你跟我说你要上车了，我问你去哪儿，你不理我，只一个劲儿跟我说要上车了要走了，还冲我笑，笑得我心里瘆得慌。”

听到这里，胡大爷也略起肃意，盯着老刘头那双沉浸在梦境回忆里的眼睛，抓起他的手贴在脸颊上。

“可是你啥也没带啊！没有行李，没有车票，也没钱，你到底去哪儿呢，怎么又没人来送你了呐！我这些话都还来不及问你，就听见火车进站鸣笛，居然是鸡打鸣的声儿！”

“嘿，指定是老吴家的鸡闹的！”胡大爷被逗得笑出声来。

“可不是吗！”老刘头也一起笑起来，“再后来我就说我得和你一块儿走，你又说要走的只有你自己，我是来送你的，让我别闹。说完了你就要上车。这怎么成！我也想上去，结果被人拦下来了，估计是乘务员之类的吧，他脸裹着雾我看不清。我指着你跟他喊那人没买票啊，帮我拦着他，不能让他走！他说跟票没关系，你年龄够了，我比你差着几年，让我比你多老几岁再去找你。”

老刘头回过神儿来，顿了几秒钟，总结道：“最后我就醒了。”对他师哥旋开一抹笑。

这一笑，差点儿把胡大爷眼泪笑出来。他从一开始就见不得他这个小师弟这副表情，到现在也见不得。真是一辈子都受不了，他那种满是心碎的笑。

“烨子...”胡大爷吸吸鼻子，“只是个梦，忘了它吧，师哥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呢嘛！”

“师哥，你说我是不是老了？”老刘头脸上又露出怀疑和怅然。胡大爷恨极了这些。

“人总会老的。人一老，就爱琢磨生死之事。”胡大爷徐徐道：“可你怕什么呢，烨子？你老了，我也老了，时间把白头发和皱纹给你，也给我，给了所有生命。一切都是一样的。”

屋外不知道什么鸟儿在枝叶间叽叽喳喳地叫着，屋内两人无言。

“师哥，原来有人采访我，问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说长生不老。几十年了，我现在还是这么想的，可其中的原因变了。年轻那会儿，我总以为咱俩这辈子是没可能在一起了。当时我就想，如果我能长生不老，你也能长命百岁，咱们就等得起！团圆或许迟了几十年，但还能有个美满结局...”

胡大爷和老刘头都了然一笑，想起了曾经如此天真的自己。

“现在这么想，是有了牵挂，日子贪得无厌，跟各路神仙讨时间。而且...”老刘头正色道，“就算，你先走了，甭担心我，我保证好好的...我愿意等着我时间到了再去找你！”

胡大爷心头一软，轻轻揽过老刘头，在他眉眼旁落下一吻，像最虔诚的信徒赞美他的主。他在爱人眼中的世界看到了全部的自己，这让一切语言变得苍白。他还是要说，为了让他安心：

“长生不老的意义，是有永生不朽的爱情。”

日光洒满庭院，生命缓慢悠长。他们都错觉已经走到了地老天荒。

而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如此。






🔘灵感来源侧田的《命硬》这首歌，有代入感十足，循环的时候就一直有根据这首歌写篇军烨的冲动，于是就有了这篇难吃ooc的产出🤦🏻‍♀️ 【暗戳戳希望有剪刀手太太大大能用它剪个军烨🤤（真不要脸啊...）】

祝大家食用愉快💙